在四川省汉源县永利彝族乡,有一个孤悬于大渡河峡谷峭崖上的村寨,名字叫“古路”。这里的干部群众经过多年艰苦奋斗,走出一条自然生态和民俗文化融合发展的乡村振兴之路。长篇报告文学《古路之路》讲述古路村的村民们如何从“无路”中找到出路的非凡历程。农业物联网
古路村地势很高,村里人出行要靠藤条上下,像杂技一般惊心动魄。勤劳勇敢的古路村村民们在恶劣自然环境中建设自己的家园,从斜挂在绝壁之上的薄地里把日子一天天刨出来,自给自足,同时也梦想着有朝一日能便捷地行走于大山之间。这个夹在山野褶皱里、凝固在时间长河中的村庄没有被党和政府忘记,在基层党员干部带领下,人们先掘出一条出行之路,又闯出一条脱贫之路。他们实现了从木梯到钢梯,再到骡马道、沥青路和索道的多样化出行;他们告别“吃水基本靠天”,实现防冻管通到每家每户、田间地头,一年四季用水不愁;他们用上靠谱电、放心电,娃娃不用再担心晚上写作业突然没电;他们拥有智能通信设备,无论走到村子哪个角落都信号满满……
不仅如此,依托得天独厚的高山峡谷风光,特色骡马道、高山索道等别具一格的交通方式,以及土豆、核桃、花椒等一系列高山作物,古路村大力发展乡村旅游业,吸引大量旅客前去观光、购物和探险,既保护了生态环境,又促进了经济发展……这些,都在《古路之路》中得到生动展现。
古路村难,写古路村似乎并不难,因为它道路奇绝、风光独异,丰富的生活素材就在村中,等待作家们信手拈来即成妙文。但是,隔着车窗浮光掠影“看”出来的、凭着腾云驾雾“取”回来的,都难成佳作,一部好作品要靠作者用脚实实在在“走”出来。作者陈果每次去古路村,要先驱车两个半小时从雅安到达大渡河峡谷“一线天”,再用三个小时攀爬到村委会所在地。创作期间,他的所有假期都献给了古路村。到了古路村,作者还要用手去抓去拽去刨去抠,这不仅是在探路,也是在把脉。可以说,陈果以古路村人传统的出行方式进行创作,在那条骡马小道和索道上幽径独步,悬空作业,把身影镶嵌在大渡河上空,叠印在川西山野或隐或显之处。他让这部作品以奔腾的峡江为魂魄,以峭拔的山石为风骨,让粗犷与细腻、刚硬与柔弱、开掘与雕凿交融。我们既看到古路村的身形、面容和肤色,又感受到古路村的体温和脉搏。作品描写一个孤绝村寨的生存状态,也展现一个通达之村的上升趋势,把古路村带入广阔的视野中。
古路村人把路从无到有走出来,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突围。古路村人在悬崖上凿路,等同于在悬崖上绣花,给作者以启示。他通过自己的脚和手把材料一点一点搬回来,然后一点一点挑出来,再依照心底渐渐成熟的底样,针针线线绣出最美好的图案。这样的刺绣需要创作者一针一线、稳扎稳打,一个不小心就会走样变形,失去神采。创作需要作者巧思。陈果把采集并收藏起来的乡音俚语调动出来,把它们投入到活色生香的文字中。他咬定真实这一条道路,又通过语言的质朴鲜活,一步一升腾,使山鸣谷应。《古路之路》绣出来的不是花花草草,而是脱贫攻坚的非凡足迹。